爻歌

日暮酒醒人已远,满天风雨下西楼。

【晶终抱国】白日梦

-ooc和rps属于我,他们只属于自己-

-时间线会有错乱,勿考究-

-勿上升真人-




人人皆道他妻儿和乐,家庭圆满,他总是觉得,自己似乎也应当是这么以为的。

可是再重复回想起那些记忆中所谓其乐融融的场景,他却隐隐约约生出了一丝恍如隔世之感。

说来不怕引人嗤笑,这里的恍如隔世,不是交响乐队优雅奏鸣里yesterday once more类型的昨日重现,倒有点像是箜篌声里分不清今夕似何夕的黄粱一梦。

说到底,许是白日梦,梦见无论甚么妖魔鬼怪都不奇怪。他暗自回想,梦里应当是有那么一个亭台水榭,不过却平白伫了一架钢琴,有个咿咿呀呀的女声和着钢琴声唱着,“江畔何人初见月,江月何年初照人?”

看不清人脸,有点惊悚。他恶趣味地吐槽一下。

荒谬而统一,倒也符合白日梦之名。

他哂笑,大大小小也拍了这么多戏了,怎么轮到这次突然就变得“多愁善感”了起来,说好听点是多愁善感,说难听点怕不是矫情,居然还平白无故做起了白日梦。

这要是记录下来,《国超文集》想必会增添上浓墨重彩又举足轻重的一笔。

他想起来一阵恶寒,倒是实实在在清醒了过来,毕竟把自己吓清醒也是一种清醒。

啧,冬日午后的阳光最惹人出糗了。他懒洋洋坐卧在躺椅上,周围没甚人,他也乐得自在。


“任国超你发什么呆呢!”身后传来了清澈的女声。

“嘶,袁今夏,我没告诉过你你打人很痛吗,打坏了你赔吗啊,痛死我了,肯定红了!”听到声音后,他肩膀条件反射地一缩,然而想必这也没什么用,他是结结实实实实在在承了袁捕快那一掌。

不对,袁捕快?

“国超你想什么呢?”他看见谭松韵从身后绕到他躺椅面前,从上往下俯看着他,“还叫袁今夏呢,你怕不是跳戏了吧,这大中午的你发什么癔症?”

眼前人笑容明媚而具有感染力,他忍不住直起身子,阳光从眼前人的背后撒射下来,在他身上投映了轮廓参差的阴影,她额头上绒毛在阳光下微微泛着金黄的颜色,像是初生婴儿一样惹人怜爱。

怎么突然看着这聒噪的袁捕快可爱起来了呢,他懒懒地想。

“国超?”

“任国超?”

“任国超任国超你清醒一点!”

“这好端端的人怎么突然就傻了?嘿我是不是应该喊大家过来看看。”她像一只仓鼠一样偷笑了起来。

他一把抓住自己眼前疯狂摇摆的手,“大中午的吵什么吵啊谭晶晶?你是想把所有人都吵醒吗?”语罢,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不远处依靠着摄像机小憩的副导。

“坐下,睡觉,”他一手拉着谭松韵,将她放到自己旁边的另一个躺椅上,“嘘,”她不服气想要说话。“睡一会儿啊袁捕快,听大人的。”他重新闭上眼。

过一会儿听到了旁边躺椅因为有人躺下而发出的吱吱呀呀的声音。

他暗想,是谁在这恰到好处的放了两张躺椅?该赏。


“陆绎,我不想吃这个。”他面前的人闷闷不乐地戳着瓷碗里的米饭,嘟着嘴说着。

“不行,大夫都说了,吃这些是最有营养的,你现在不比以前,吃什么的该仔细当心才是。”他以前从未想过,将来有朝一日,他陆绎居然也会沦为苦口婆心唠唠叨叨的只求妻子吃口饭的人。

太卑微了,真的太卑微了。

可谁叫他乐意呢。

“小爷不吃!不吃!你看这个饭,一点油水都没,你再看那个,全是青菜,你再看看那个,最近一段时间我最讨厌吃鱼了,不吃不吃!”面前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转移到了他怀里,只是嫌弃的表情和之前如出一辙。

“再吃二十口好不好。”他有商有量。

“不吃!”

“十五口,十五口总行了吧,今夏,你吃不下饭我心疼。”谁能想到他陆绎如今也是撒娇卖惨的一把好手呢。

“…我拒绝。”

“十二口,不能再少了,宝宝也需要营养啊。”陆大人的耐心近日想必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充分的锻炼。

“…那我要喝酸梅汤。”

“…好。”

“要冰镇的!”她得寸进尺。

“…那只能喝三口。”

“陆绎你不爱我了,你连酸梅汤都不让我喝。”她嘤嘤嘤捂着脸假哭了起来,投过手指缝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。

他只觉得好笑,自己可真是捡了个宝儿啊。

“行吧,五口。”他勉为其难地松口。

她又要哭。

不过陆大人今日上朝回来之时,特意拐去了大杨那里,学了一招,美名其曰楚楚可怜小鹿眼。

他选择性遗忘了恰好前来大杨家做客的谢霄幸灾乐祸的嘲笑。毕竟他有媳妇,谢霄没有,他才不与那谢霄一般见识。

“…好吧,五口就五口,陆大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,可不能反悔噢。”

这招果然有效,看来改天应该再去找大杨讨教讨教。

挑个谢霄不在的时间。

他宠溺地揉揉怀中人的头,看着她笑得像个偷腥的猫儿。


“开工了开工了!各个岗位速速就位,开工了开工了!今天下午拍完最后一场戏,就杀青了!大家赶快!杀青了出去聚餐!”


他乍然从梦中惊醒。果然又是白日梦吧,不知怎的,最近做梦的时候越来越多了。也有可能是要杀青了舍不得吧,他暗自心想。

不过,他隐约记得,剧本上是没有刚刚梦里那场戏的。那场梦真的好真实,就像他就是陆绎。

可他本来也就是陆绎。

“导演我来了!晚上的杀青宴可不可以吃火锅啊?”只听那谄媚的声音他就知道,定是旁边那个安生不住的又跑去导演前蹦哒。

“谭晶晶!”

“任国超你干嘛拽我哎呦喂我要摔倒了,撒手你快撒手啊哎呦。”

“别去骚扰导演了,快来和我对戏。”

“…好吧,就你懂事儿,陆大人可要照顾照顾卑职喔!”

“那你就先热热身吧,不多,我看你绕着片场跑一圈恰恰正好。”

“任国超!”

“干嘛?”

“要跑你去跑,我才不去。”

“刚刚不是你说的要听陆大人的话吗?”

“我哪里说了?你耍赖!”

“哼。”


片场里的最后一场戏恰恰好是剧本的最后一场戏,说来倒也难得,一般大圆满的结局,无论是主演还是配角都应当是到场的,因而顾着集中戏份让演员们更好安排时间,许多剧组都选择了早早让结局的戏演完,集中主演的最后再拍。

《锦衣之下》难得的不是。

换言之,他还从未见过,明明是花好月圆的,但确又如此萧条的结局。

陆绎微微笑着,看着面前的今夏一步两步,向他跑来。他搂住她,好像阔别已久,又好像从未离开。

她靠着他,眼眶红了,微微笑着,说带他回家。

他呢喃道,“好,我们回家。”

平白无故的,他想起了前段时间。松韵的经纪人嫌她有时候过于吵闹,怕她在片场遭人嫌,她的经纪人总是那么面面俱到,于是给她带来了本书,美名其曰修身养性。

他见过一眼,是泰戈尔的《飞鸟集》。

写在扉页上的文字很美,You smiled and talked to me of nothingnothing and I felt that for this I had been waiting long. 

你微微笑着,不同我说什么话,而我觉得,为了这个,我已经等了好久了。

雪落满了整个京城,冬去春又来,既从诏狱出来,得找个吉时,去袁家提亲了。


“好!松韵,嘉伦,恭喜你们杀青了!”他分辨了一下,听出了这是导演喜气洋洋的声音。

找个什么时候去袁家提亲合适呢,开春就去会不会显得太过急切?可是如果拖到了夏季,如此燥热的天气怕是今夏不愿安安生生穿那厚重的嫁衣,若是到了秋天,他必是不愿的,已经和今夏分开了这么久,他是绝不愿意再多等半年的。

可是他这么久没回陆府,庭院一定是破败不堪,需要些时日整理,此后又要纳采、问名、纳吉,这都是不能少的,万万不能委屈了今夏。

今夏?

“国超,晚上吃火锅吧?”今夏笑嘻嘻望着他问。

今夏?

“谭晶晶你怎么一天到晚想着吃吃吃啊,你以为你真的就是袁今夏吗?”

她不是真的就是袁今夏吗?

“谁说我不是!我不是谁是?小爷我行不改姓坐不改名!”一如既往的古灵精怪。

她,是…吗?

“…那听你的,吃火锅吧。”

“小心发胖喔。”

“任国超你好扫兴喔。”

“导演导演,大家都同意了,晚上吃火锅,嘿嘿嘿。”

“行吧行吧,就听你的。吃火锅。”她一如既往的讨人喜欢。

“导演最好了!”

谁在她那里都是最好的…吗?那陆绎呢?

那…任国超呢?


杀青宴结束了,大家似乎都兴致昂扬,只除了他有点兴致缺缺。

“小任啊,”酒过三巡,导演叫了他的名字,“我和你讲,我以前拍戏,有的时候呢就见一些年轻后生拍了戏久久抽离不了情绪,这样不好。对下部戏不好。对以后也不好。”

他骤然一惊,抬头看向导演。导演却又偏过头去,“小张啊,我给你讲,我以前见过一个摄影师…”

大概是,喝醉了吧。


酒楼门口的灯笼随着风微微摇摆,自此一别,不知道在场这些人何时再能见面,想必下次,定是不全。

“小任?”

“导演?”

“你这两年,暂时不要和松韵见面了。”

“…为何?”

导演避而不谈,转而说起了下一个话题。

“这也杀青了,这一段有空多带带老婆孩子出去转转吧,什么长白山,什么丽江,都挺好看,年轻人嘛,不能总是工作,多出去转转,陪着老婆孩子。”

他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,转过头,是松韵。他骤然一惊,不知她何时站在这里,又听到了多少。

导演见他转过头,也转过头看过去。

笑着摇摇头,便走远了,也许是酒气带来了三分豪气,边走边高吟:

“人生代代无穷已,江月年年望相似啊。”


“晶晶…?”

夜里灯笼忽明忽暗,她的脸在光线下也影影绰绰看不清楚,好像她不似往常,好像她没有在笑。

他莫名其妙地有些心惊,想迈步上前。

未曾想到她先一步迈出来,脸上带的是他熟悉的笑。

可能他也未曾察觉,自己偷偷松了一口气。

“我的车要来接我啦,临行之前,再抱一下吗陆大人?”说话语气一如既往是她的风格的古灵精怪。

他沉默。

她的笑容渐渐保持不住了,伸出的双臂缓缓下垂。

他猛地走上前,他想,再抱最后一下,只最后一下了。他双臂微微收紧,最后一下了。

她先挣开了他的手臂,望向了他的眼睛,微微笑着。

You smiled and talked to me of nothing and I felt that for this I had been waiting long. 

“陆绎,我走啦。”她笑容明亮。

“后会有期。”

“任国超,以后的路,六六六噢。”她冲他眨了眨眼。


我从前风闻有你,过去曾亲眼见你。

至此一生,是长风万里的相送。

你祝我前程似锦,我祝你余生顺遂。

人人皆道我妻儿和乐,家庭圆满,我总是觉得,我是不是应当真的这么以为。





-TBC-


















中篇•《清醒梦》 

下篇•《荒唐梦》 



后记:

我没有道德,我丧尽天良。

一时间脑洞大开激情短打的产物,时间线可能会有一点错位,还请大家勿考究,看故事就好啦。

故事是我的故事,请一定一定不要上升真人。

后续可能会有今夏/晶晶视角,可能会扩展成平行世界,目前还没有灵感,就不好说啦。

感谢看到这里的小可爱,感谢两位演员,带给我如此多的喜怒哀乐。

谢谢你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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